【七夕中元相聚日|复生03:00】The Old Man's Back Again

上一棒:@ice 

下一棒: @烂泥里的老鼠 


summary:“你手上的伤看似永不愈合。”

note:提示,有明显的人间体和奥混淆的状态。*

本文当中出现了跨度极大的年龄差范围。*

一些捏造出的世界*

一些限制级*

雾崎(托雷基亚)好像是个从乡下老家叛逃出来的变态杀人狂年轻人。*

东光太郎(泰罗)是老年状态*并包含非常多的日常捏造。*

标题来自歌曲《The Old Man's Back Again,我是从JamesRoberts处了解来的——他是《变形金刚:难以置信》的编剧,这首歌被他用来形容威震天。

 

 


当每个事情的开端都变成“请叫我...."的时候,就已经变得索然无味了。从古到今,每本小说的开头都致力于告诉读者站在家门口的人是谁。实际上压根就不合规矩:你会仔细听任何一个站在你家门口朝着你自我介绍的人的话吗。


所以雾崎,他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把我流放的,只因为我的脑袋里有一根正常的神经回路,对不对?他在自己的公寓里,他在一颗充斥着诸多和他脑袋里想法保持一致,被比喻为活在下水道或者阴影下,战争时期必须在白日冒蒸汽的井盖上取暖的人——他在的星球。按照能够阅读到的部分描写,这种人常生于贫瘠之地并永远被困于此。

 

按照能够阅读到的部分描写:永生永世。而雾崎这个时候会说这种情况压根就不像是一种处罚,他住复式楼,一楼仅仅有个一平米左右的玄关,中介在这之前极力介绍停车位。雾崎说,实际上压根没用。你只需要坐一辆电车就可以到这来。

 

他遇到東时正领着黑色垃圾袋。每天他必须在六点前把垃圾拖到回收点去,而这天他没有能赶上,那袋垃圾只能等下午五点钟。雾崎一整天都在抱怨,吃光了一整罐喷射奶油,東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看见他举着罐子对着自己张开的嘴。几近狂躁。他担心雾崎得了什么依赖症。毕竟在医院里有各种各样的因为依赖多巴胺分泌而不得不限制行动的人,他说我不希望你被关到精神病院里…

闭嘴!雾崎说。隔了几分钟后,他又说,这些——造成我这样的,都是你的错


所幸他们这种对话只在房子内进行。否则雾崎会被人议论成虐待老人的那种年轻人,非常让人唏嘘的同时也非常常见。東看起来像是从高级住宅区里有司机的那种集团退休人,他穿的和服——他的手提式行李箱还是过去四十年的那种款式,里面装着他的西服。他的羽织规整到他在家里只能坐在那。雾崎还没来得及嘲讽他现在留着的一点胡子,老气横秋,他放在冰箱里的冰冻大麦茶,他放在冰箱里的点心,蛋糕,还有他自己倒腾出来的黄油曲奇。雾崎尝试无视他过了三天。无视他每天晚上来敲卧室的门,最后他忍无可忍,从卧室里扔出来毯子和枕头。我就是在虐待,如果对方敢在这个时候大声嚷嚷的话他就立刻动手。雾崎在卧室的床上找自己的耳机,他做梦梦见自己像恐怖短片里那种在暗地里筹划如何杀掉丈夫的女主角——而镜头则跳转到丈夫看到厨房里的刀不见的那一刻。他依旧睡到五点半,起来收拾垃圾,看见東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木质扶手,而枕头在他的脊背上。

 

他就是老了,不中用了。他这样睡觉到第二天一定会变瘫痪。雾崎得意洋洋的带着这个念头到垃圾回收处,等到他在路上有意无意的跳舞步回去时却在门口撞见東正在等他。東和有个一墙之隔的邻居打招呼,对方正在那只有五十公分宽的庭院里摆弄花草。東说,养的可真好啊。他说话的架势。他的口气。他的举动。他揣着手的样子。東说你回来了的时候,雾崎回复他,请叫我以实玛利吧!

 

尽管俗套。雾崎翻白眼给自己的大脑看。東甚至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他笑的非常和蔼,甚至慈祥:你把那本书放到了卧室里么,我没有在客厅看到。雾崎不愿意在人面前和他多讲话,在这之前,雾崎甚至没有和在这里住过的任何人交谈过。他回到家里在餐吧前找了一瓶黑色指甲油无所事事地涂,直到干透才开始重新找冰箱里的冷蛋糕,微波炉食品。他说你知道么,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那些人,他们住在另外一个街区,现在他们管那边叫“第九区”还是什么,总之现在的第九区到处都是…

雾崎说:为什么你们不去住在那边,不管管那些只需要我开口就会立刻愿意接单子杀人的宇宙人?

 

因为我们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才插手行星内部出现的矛盾。東说。雾崎说他的回答简直就和保险推销客服一样,他之前在一天里接到了将近七个这样的电话,之后他干了件原本不应该轻率对待的蠢事,有人为此在新闻上被报道成了在工作当中过劳死。实际上,是因为那人在生前的最后一番电话打给了恶魔,而恶魔只需要在大脑内转一个小咒语。

 

尽管俗套。雾崎站在餐吧前,他的十指伸开,指甲上都是漆黑色。他现在出门会往自己的脸上涂抹那些通过高分子融合进行瓶装后的东西,当中都会带有芳香醇的气味,接着他往自己的脸上用无孔海绵球按压,使用毛刷,使用蓝色眼线笔。他在卫生间整理自己的头发。包括他在涂完指甲油后,他也象征性地到卫生间去,整理自己的头发,让蓝色的部分能够变得稍显清晰。他一边整理一遍喊東。喂,我们今天到外面去吃吧。

 

他说,我们去居酒屋一路喝到晚上,怎么样?你请客吧。

 

東于是换了他的羽织,出门的时候就像是有钱人为了陪护自己的情人而忘带了司机。雾崎在店里喝奶茶、拍照,在店门口往娃娃机里塞硬币,那台机器里的音乐声大到任何一个人路过时都会驻足看一眼,東在店里做着,喝装在老式高腰玻璃杯里的乌龙茶烧酒。店主说他儿子看起来一副难管教的样子,東咳嗽一声,低着嗓子说:是啊,可能是什么叛逆期吧。真头疼。

 

他不善撒谎,说完一直在忍笑。雾崎在店里要了烤鲑鱼,要了生海胆。他故意地,真的管東叫爸爸。那称呼甜腻到必须要让这些人类刻意无视掉不耻的部分。

他就是要这样做。挑战这些东西。好让他们都露出真实面目来。好让東能愤然离去。但就年龄上而言,東领先了他将近四十年在此处的生活。

尽管实际上他们是相仿的。

 

雾崎说,真无聊啊,爸爸,我们去酒店吧。附近好像就有七百块就能租三个小时的房间呢。

東回答他,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回家去?店主带着种可怜又忍让的表情,问他要不要再添一杯。

店主的表情救了他自己一命。

我吃饱了。雾崎说,算了。

他们出了店门,雾崎说,我们约会结束了,你回去吧。

雾崎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一件事。人类的胶囊旅馆,这种发明实在是太像中学里的休息舱。一定是你,或者赛文,你们两个就算真的透露出这种秘密来,也一定会被原谅。

 

雾崎说,不过现在老人也可以去胶囊旅馆住,还能领到可以洗澡用的毛巾呢。他走得很快,把東甩在身后,他在前方空旷的,只有蝉声的路段跳舞,跃过一根又一根路灯。阳光让他脸上带着塑料闪粉颗粒的粉底不断地闪烁出零星亮光。他站在午后的烈日下,看着東的影子从极小变成了小。

 

他大叫:真的好慢!为什么要以一副这种样子?等到東走的近一些,他又去抓東的手,摸他的手掌心有没有汗水。尽管那是一副充斥着皱纹的脸,但眼神依旧俊朗,会让人联想到他再回到二十年前的样子,他二十年前都在做什么?穿着牛仔裤,每天早上晨练的时候往脖子里挂一条毛巾。当水手。当拳击手。


当防卫队队员。雾崎抓住他的手腕说,你真的不要去看看优幸君么。你儿子或许能一眼就认出来你吧。在他的眼皮上有着蓝色的碎块。他和東最后回到家里,从进了门就开始脱掉上衣,他大呼真的好热——真的好热。他的胸前挂着廉价的钛钢项链。他说,我帮你吧。他准备伸手去拽東的腰带。


雾崎,他说:你真的不要洗澡么。他立刻又丢下这个突兀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光着上半身去冰箱里找冰冻的瓶装乌龙茶。为什么要以一副这种样子出现。他重复了一遍。而且年龄上怎么也对不上吧。现在看起来好像只有五十七岁的样子。

 

是吗。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短胡子,实际上他一直在走神,雾崎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不停地问他问题,靠近他,抱着他的胳膊。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对東说,我之前从来不知道,原来是这幅模样啊。他干脆跨坐在東的身上,他的眼睛,其实一直以来都是红色。雾崎说,没关系——你现在把手放在这里也不需要付钱哦。

雾崎说,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啊。就好像我真的是你的前妻似的,正在对着你干蠢事。这种表情麻烦给其他人看。雾崎微笑起来,他脸上的妆容此刻在反光的状态下能够看出一点漂浮于他原本的肤色。

 

雾崎笑着说:来真的吗——你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来羞辱我吗。他彻底失望了,从東身上非常利索地下去,東去抓他的,他就非常用力的甩开对方的手。他把自己关到浴室里,卸妆。通过门扉让一些还未成年的地底生物找到了通往地面的捷径,于是市中心又一次开始紧急播报。从轻微地震到怪兽入侵,而雾崎开始洗澡。他通过窗外能够看到的景色当中尚且没有硝烟飘过。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即可到达现场围观惨状。

 

但如今有人扫兴。他枕着陶瓷浴缸的边缘,盯着自己露出水面的膝盖。他喃喃,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大概那孩子也会很开心吧。他缓慢地滑进水缸里,在淹没口鼻之前,他的喉咙还在说,这不就是做了一件好事嘛。

 

他等了二十分钟才出去。此时,电视新闻报道里已经开始直播有关光之战士消灭怪兽之后,政府正在联合相关机构进行紧急灾后修复的相关事态,能够看到当地的一些快递公司正在达起遮盖板,这些人穿同一夹克。背后印有公司名称的缩写。这个公司,其实小的可怜。

哎呀,雾崎说,不是促成你能够见到他一面么,干嘛那么生气?

新闻里,主播正在播报受伤以及失踪人数。

 

你的伪装真的很糟糕。雾崎说,非常糟——为什么不连同着力气和老年病都一起出现啊。现在这幅模样到底是给谁看的?他只围了浴巾,头发也没有吹。他被摇晃的时候浴巾在肚脐上方围成的活扣就会松散,接着他就变成了一副生着怪相的躯壳。

 

真对不起。雾崎说,这才是不让你进卧室里去的真正原因。

不过并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蠢。他补充。而東已经说够了那些严厉的,更像是一名战士一样的宣读,无论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你不该继续这样做,其实都失去意义了——就像他曾经的挽留和拒绝。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此刻雾崎红色的眼睛。他甚至幻化出缝隙,幻化出像女性那样的半身来。他嘲讽東,说他这样一幅模样就算打电话给应召女郎,人家也要犹豫一下。

他在卧室里故意掩着自己的口鼻。但他之后却也没了笑脸,只是一幅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他趴在東的肩膀上,手指捻着他灰白色的头发。你知道,他说,你知道在白鲸里其实还有一段话比让亚哈复仇的段落更让人印象深刻…


他说:当以实玛利第一次躺到床上时,他和一名捕鲸手同床共枕…他说到一半必须停下来,因为東一直在用手压他的鼠蹊部,就算是雾崎,也必须承受人类的大脑会在刺激下变得脆弱好像一层薄冰。除了死神,他叹息,他在过程当中开始吐舌头。除了死神…雾崎说,谁也不能把我们这一对分开


我之前确实做过水手。東说,在海上。我也遇到过鲸鱼…


他其实是准备说别的,但那些话,容易让恶魔握住他的把柄。他只能不断地吻雾崎的耳垂,就好像这样才能真正接触到那个他所熟知的灵魂似的——那个灵魂已经离开他太久太久,而雾崎,能保留的部分只有那么一丁点:就在他突然紧紧抓住東后背的一瞬间。但随后他就放弃了,柔软的倒下去。

 

你知道么,他说,就算是你,现在也无法阻止什么了。

我不会放弃的。实际上这种话也没什么意义。東看着他的眼睛就会立刻明白。他在半夜看到托雷基亚坐在他的身边,那样子就像是已经对当前的一切失望透顶了一样。托雷基亚尖锐,红色的眼睛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到心脏病发呢。他喃喃。


这想法听起来太低看我了,躺在床上的老人说,我们认识了有多少年了。

 

真可惜。这么多年之后的结果是这样。雾崎整理自己的头发,他端坐起来的样子好像做好了准备对着東道别。看来还是书本当中说的是正确的。在这样的星球,总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把所有的事情本质都为你总结透了,他们甚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一个人老了之后就会和死神之间有间隔,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开始出现难以入睡的状况。雾崎说,你也一样——总是出现错误的选择。

 

躺下来吧。東如此对他说,躺下来,和我说点别的。他说,就当我真的是个无家可归的老人,成吗。

 

那怎么可能呢。泰罗。雾崎戳穿他。


在发生这种状况之后才产生后悔——这颗泥巴星球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总结完毕了。但他还是躺下来,甚至枕到了東的胸膛上,他的关节衔接处的皮肤都出现的不同程度的下颓,也没有非常明显,像年轻时那样有轮廓性的肌肉走向,他身上有股气味,好像这具躯壳正在腐败,实际上雾崎并不讨厌这种味道,就好像他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靠近東的方式,不用担心又被他烫伤。

 

到明天太阳升起时,我又会发生变化。雾崎的大脑当中如此说。到明天,我就不再是以实玛利了。我会变成亚哈,为了追杀,为了复仇——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在这条船上的人都这样做。他安定下来,尽管東此刻的手掌就在他的后颈上。

 

太漫长了。雾崎最后说,他在東的胸膛前向上抬头。永生永世真是个可怕的词汇。光太郎。为什么你不直接杀掉我呢。

他希望東做噩梦。但東只是不断地抚摸他的后颈,仿佛他只是条流浪太久的猫,在这种安抚下,他终于睡着:梦中,那头白鲸成了他的孩子,成了他情人的伴生,他成了白鲸口中即将被压碎的约拿。

 

Note:

本文留下了开放式选择——即在雾崎洗澡期间東光太郎究竟有没有去协助工藤优幸。文中涉及到了以著名经典科幻电影《第九区》的命名捏造和对《白鲸》的另外一种映射。雾崎之所以对着東说自己为以实玛利,其实是一种藏的太深的告白:因为在《白鲸》的前十八章中,讲述的正是以实玛利于南塔开特遇到了捕鲸手魁魁格并与对方同床共枕,度过心灵蜜月的数个故事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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